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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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兒公司董事長辦公室中,以洽談合作細節的名義,寒澈坐在沙發上不時地看一眼在樓下辦公室忙碌著的身影,卻沒有看到他要找的人。
為了見陸浣晴一面,他常常積極地以找陸景軒的名義去她家,可是每次到她家都看不到她的人影。而現在他甚至是放下身段找上他們公司,可是陸浣晴似乎真的很忙,不在辦公室裏。
談畢業務,他帶著助手離開,到了電梯口,他的腳步遲疑了一下,問一個經過的職員,“陸浣晴今天有來上班嗎?”
“當然,她在模特兒訓練室幫男模特兒做體態培訓啊。”
“她還會這個?”寒澈有點困惑,讓助手在這邊等他,自己按照職員所指的方向走到了陸浣晴所在的訓練室。
站在窗前,映入眼簾是穿著一身瑜珈服的陸浣晴,她正站在一群肌肉很大塊的男人堆裏。
看到她那身緊身瑜珈服還是露臍式的,寒澈心情驟然下降到冰點。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為這種事情無名火起,只是看著陸浣晴那麽秀色可餐,周圍又有那麽多男人對她虎視眈眈。
他大步走進訓練室,“陸浣晴,你跟我出來一下。”寒澈一把抓住陸浣晴的手將她拖往門外。
陸浣晴嚇了一跳,待看清楚是寒澈,不由得蹙起眉頭。自從那天他冒犯她,她已經避開他好些天,沒想到今天他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你放開我,我為什麽要聽你的!”陸浣晴想要掙脫他的手。
寒澈的手勁很大,陸浣晴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他抗衡,轉眼便已經讓他架著走。
“浣晴,這男人是什麽人?要不要幫忙?”幾個男模特兒跟上來,摩拳擦掌要為陸浣晴打抱不平的樣子。
陸浣晴看一眼寒澈,她知道寒澈不會那麽容易就放開她,這樣只會讓事情更加覆雜而已,“他……沒事,我馬上就回來。”陸浣晴向大家擠出一個要他們放心的微笑。
寒澈把陸浣晴帶到走廊上,松開了她的手,“你幹嘛在一群大男人面前穿這麽清涼,故意的吧。”寒澈黑著一張臉道。
陸浣晴聽到寒澈的話,沒好氣地一笑,“寒澈,我穿什麽衣服是我的事情,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難道你就喜歡穿這樣讓別的男人看你秀身材嗎。”寒澈看著她豐滿的上圍與下面露出的腹部,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們的思想才沒你那麽齷齪,你回頭想想,對我做出過分事情的人是你。”陸浣晴想起在寒澈辦公室裏那一幕就很生氣,她真的不知道他把自己當什麽了。
“你覺得那些男人會很單純嗎,我告訴你,沒有一個男人會對一個亂裸露身體的女人目的單純。”寒澈很生氣,這女人是不是少根筋,還以為那些男人品格會比他高尚。
“寒澈,你夠了,我這是在工作,你不要把每個人都往壞處想好不好。”陸浣晴有夠抓狂的,寒澈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一回國就已經發現他不對勁,卻沒想到現在他竟還管到她的工作、她的生活上來了。
寒澈緊握陸浣晴的肩膀將她按到墻上,“陸浣晴,你可以不聽我的,可是我不會任由你這樣不管的。”
“那你想要怎樣?”陸浣晴可一點都不怕他。
寒澈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陸浣晴身上,“你只能這樣。”
陸浣晴低下頭,看到把自己捂得嚴實的外套傻了眼,寒澈這是要認真到底的節奏嗎。
她把寒澈的外套脫下,“你神經病!”
“我神經病?”這大概議一次有人這樣說他,還是自己開始在意的一個人。他捏緊拳頭,指節作響。
“我這是工作上的需要你不懂嗎。”陸浣晴低頭看一眼自己的服裝,她又沒有什麽地方不對,只不過小腹露了一下,怎麽在寒澈暗娼裏就是亂裸露身體了呢,那在沙灘上那些穿泳衣游泳的人豈不是暴露狂了嗎。
“陸浣晴,別挑戰我的耐性。”寒澈氣得咬牙切齒。
“是你別挑戰我的脾氣才對。我工作忙,不奉陪了,你請便。”陸浣晴將寒澈的外套塞回他的懷裏,轉身頭也不回地走掉。
冷氣透涼的辦公室裏,寒澈正在翻閱文件,可一想到陸浣晴便心煩意亂,無來由地煩躁,抓起文件砸到了地板上。
他本以為陸院晴回來後一切都會很正常,他繼續跟他的女伴各取所需,而陸浣晴也會有她的事情忙,兩人互不相幹。可是他偏偏想知道她的近況,想知道她跟什麽人在一起,而看到了她,他又會該死地放不下,想要插足她的人生、想要得到她、想要更多。
可是更加讓他抓狂的是,以前心裏、眼裏只有他的陸浣晴事隔六年後竟然對他一點都不感興趣,好像完全不認識他這個人一樣,不管他怎麽做。他終於認清,陸浣晴徹徹底底地變了,她一點都不喜歡自己了。
就在他蹙起眉頭不知為什麽人心這麽易變時,陸景軒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看到地板上散亂的文件,陸景軒很驚訝地大叫兩聲,然後踮著腳尖繞開文件走到寒澈面前,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吃火藥了嗎,這麽多年來,很少見你發火到扔文件的程度。”
陸景軒一臉八卦的樣子。
“拜你妹妹所賜。”寒澈很坦白。
“浣晴她什麽時候招惹你了?”陸景軒很驚訝。
“她以前不是很喜歡我嗎,為什麽現在她那麽難搞?”寒澈目光投向陸景軒,他很想知道這六年來陸浣晴有沒有別的感情經歷,讓她受傷,變了一個人。
“那你要問她,我哪裏會知道。”陸景軒腿擡到桌面上,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她根本沒有什麽男朋友對不對?”寒澈後來暗中接觸過陸浣晴好幾次,他發現她身邊好像沒有男人,電影院裏碰到的那個應該不是她真正的男友。
“男朋友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喜歡我妹妹的男人不在少數,我們家最近門坎都快被人踩壞了,所以對她有沒有男朋友這件事我雖然不能給你明確的答案,可是有沒有選擇倒是很難說。”陸景軒知道,給寒澈施加點壓力沒有壞處,他倒是想看看寒澈對自己的妹妹到底有多上心。
“那她最近經常有約會嗎?”寒澈語氣間都充斥著醋酸味,可是臉上卻滿不在乎的樣子。
“她最近幾乎變全能型經紀人了,老把自己埋在工作堆裏,說是忙完臺灣的事情就回總公司去。”陸景軒平淡的口吻。
“咳!”寒澈聽到這個消息嗆了一下,他臉上微微有些驚訝,“她、她又要出國了嗎?”
“聽她提過。她最近不是在加快工作進度了嗎,就是為了可以早日離開。”陸景軒很肯定的口吻。
沒想到她現在這麽不想看到自己,還加快工作進度打算離開,寒澈心裏突然生起一股失落感。他暗下決定,不管怎麽樣,他都要抓緊時間好好挽回陸浣晴的心。
當晚,不知從何時起,雨便開始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就如同寒澈此刻的心情,冰冷、潮濕。本來他以為陸浣晴與他重逢,至少會有那麽一點感覺殘留,可惜,她心裏根本沒有了他的位置。
他下班以後無處可去,又不想回家,現在他只想看到陸浣晴,所以他一直在她公司門外等。坐在車子裏,車窗前的雨刷不停地將他眼前模糊的景象重新變得清晰。
他很快便看到陸浣晴的身影出現。她大概沒有帶傘,正站在公司門口檐下,抱著雙臂看著下個不停的雨。
寒澈看著陸浣晴跟同事揮手,看著她跟同事微笑說話,想要攔輛出租車,可是一直攔不到,便抓起雨傘下了車,大步走向陸浣晴。
當他舉著黑色雨傘站在陸浣晴面前,她眼裏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她便轉過臉去不看他。
“這邊很難攔車,我送你回去吧。”寒澈聲音沒有平時的霸道,反而有點哄她的意味。
陸浣晴繼續抱著自己的雙臂,不時地看著來往的出租車,完全無視寒澈。對一個選了別的女人的男人,她不想插足做第三者,所以對他的獻慇勤,她雖然有被誘惑,但也清醒著,即使眼前這個是她曾經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陸浣晴,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寒澈有點不耐煩了。
陸浣晴最終正視他,客氣一笑,“不用了,謝謝。”說完後她的視線便一躍,越過他,望向別處。
寒澈不想被陸浣晴無視,他一把拉著她的手臂,讓她躲到了他的傘下。
“我說不用了,你這人幹嘛這樣。”陸浣晴臉上很惱怒,寒澈總是那麽蠻橫霸道。她真的搞不懂,她回國以後他怎麽就對她這麽關心,而且還關心過了頭,管起了她的所有事情。
“你打算就站在這裏等到大半夜是嗎,我已經說了這裏攔不到出租車。”寒澈很火大,這個女人一點都不聽他的話,還處處違抗他。
“就算等到大半夜我也樂意。”總比接受你所謂的照顧好多了,還不知道是不是虛情假意來的,陸浣晴心裏這樣想著,於是撇撇嘴。
寒澈冷峻的雙眼盯著她不屑的表情,“陸浣晴,你就真的打算跟我一直這麽見外嗎。”
“我跟你的確不熟,你是我哥的朋友,不是我的。”陸浣晴不想領他的情,因為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他曾說過要她留在他身邊,可是在她看來,留在他身邊有很多種解讓,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所謂的女伴,各取所需,不沾感情的床伴;只是為了滿足一下過去舊回憶的臨時戀人,為了貪新鮮或不甘心而假意在一起的自欺欺人……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想做他的女朋友,可是一直都沒有辦法得到他的響應。
她在想,或許他也不確定,不確定是否可以真心愛她。而她也沒有了當年不顧一切的勇氣。現在的她在面對別人的告白時,更多是像一只駝鳥一樣把腦袋埋在沙裏,這樣就可以不去觸碰愛情。她害怕受傷、害怕失望、害怕被拒絕,所以她寧願推開,通通不要。
就在陸浣晴賭氣地不要寒澈送她,思緒萬千時,寒澈一把擁著她的肩將她帶到了車子前,打開車門將她塞進車子裏,並幫她系上了安全帶。
“寒澈,你夠了,我不要你對我這麽好!”陸浣晴不想領他的情,她不要在他冷冷拒絕後,又傻傻地陷入他對她的好裏面。她要理智一點,絕對不要再栽倒在他手裏第二次,哪怕六年後的他更加成熟、有魅力。
寒澈手指著她警告她不要亂動、不準下車後,繞一圈回到了駕駛座上,啟動車子,車子頭也不回地駛進雨簾中。
看到寒澈開往她家的方向,陸浣晴微微地松了口氣。
“浣晴,小心!”寒澈語畢,陸浣晴便看到一輛車子大概因為雨天路滑,向他們正面疾馳而來。
寒澈拐了個彎避開那輛失控的車子,卻不料就要撞上馬路邊的護欄,一陣急剎,輪胎打滑,整臺車大力扭轉。而就在這緊急時刻,寒澈的第一個反應便是空出一只手護在了陸浣晴面前,只想著多為陸浣晴擋下一分傷痛也好。
一聲鈍響,兩個人劇烈地震動了一下,所幸只是車頭輕撞上了護欄,微微變形,兩人都沒有發生意外。
可是那一刻,陸浣晴對護自己周全的寒澈還是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因為看到寒澈面臨生死關頭仍是想著保護她,她忍不住開始重新在意他。
經過這番波折,寒澈更加小心翼翼地開車,終於將陸浣晴安全送回家,他撐傘把她送到她家門口的臺階上。
陸浣晴開了門,回過頭看到雨勢很大,寒澈回家可能不安全,她拉住了他的衣服袖口,“要不你今晚就在我家客房睡好了。”陸浣晴的聲音很低,她不希望寒澈產生什麽誤會。
寒澈深邃的雙眼盯著陸浣晴,她挽留了他,大概這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吧。
陸浣晴的家人都睡了,她把寒澈帶到客房,找來陸景軒的一套睡衣放到他床上,“換洗衣服都在這裏,你換上就好。”陸浣晴交代完後便轉身準備回房。
寒澈一把拉住了她,“浣晴,先別走。”
陸浣晴回過頭,一臉驚訝,“你還有什麽事嗎?”
看到陸浣晴臉上帶著驚訝,寒澈遲疑了一下,欲速則不達,他已經慢慢讓陸浣晴對他改觀,所以他暫時還是不要再給她加壓了,有些表白的話,他打算慢慢對她講。
“沒什麽了,我先洗澡。”寒澈快步走進浴室,很快便關上了門。
陸浣晴正準備離開客房,就在這時,寒澈放在床上的手機響起,她遲疑了一下拿起手機就想要叫寒澈,卻看到顯示的是一個女生的名字,大概是他的女朋友吧。陸浣晴臉色變得蒼白,她想寒澈的女友一定很著急他那麽晚還沒回家,所以她決定幫他接電話。
“你好,寒澈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十分鐘後再打來好了。”
“你是誰?”對方咄咄逼人的口吻。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是跟你轉告一下。”陸浣晴似乎嗅到對方的敵意。
“我告訴你,寒澈可以跟很多女人睡,可是只有我一個女人住過他家,而你只不過是他留宿在外面的時候暖床用的罷了。”電話那頭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挑釁她。
陸浣晴面如死灰,握著手機的手也在顫抖。原來寒澈家裏已經有了別的女人,那他還要來找自己幹什麽?她就知道自己不應該動心、不應該用情。她才稍微對寒澈產生那麽一丁點好感,就來了這麽大一個“驚喜”等著她,她似乎聽到自己的心再次破碎的聲音。
自從在陸家客房裏讓陸浣晴招待住了一個晚上後,寒澈一直想靠近陸浣晴,可惜的是她一直躲他躲得遠遠的,讓他異常失落,只能藉夜生活排解煩惱。想著要怎麽挽回陸浣晴的那顆心坐在吧臺前輕啜著酒,看著舞池裏隨著音樂扭動肢體的男男女女,他冷峻的眉宇間多了幾分苦惱。
這時場外走進來一群男男女女,都有著很棒的身材跟很漂亮的外貌,所以他們一進來就引起了整個夜店的註意,包含寒澈,因為他看到了衣著性感的陸浣晴。
她一身黑色的緊身裙,長度沒超過大腿,單肩帶的設計露出了她一側雪白的肩膀,柔軟如瀑的長卷發披散,清脆悅耳的笑聲一如當年,她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誘人的魅力。
她邁進舞池裏,幾個男生圍著她跳著舞,其中一個男的對她特別親近。寒澈將手中的酒杯放在吧臺上,他料想,那個親近陸浣晴的男人便是她的現任男朋友。
陸浣晴跟那些男人玩得很high,不時產生些肢體上的接觸,讓寒澈大為不悅。尤其當他盯到那個親近陸浣晴的男人將手搭在陸浣晴柔軟的腰上,他醋意大發,再也控制不住,一步步逼向舞池裏的陸浣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想要將她拖出舞池,拖出圍著她繞的這群居心不良的男人。
陸浣晴一臉錯愕,她萬萬沒想到會碰上寒澈。在他辦公室那一次他那過分的舉動讓她餘氣未消,還有雨夜那晚那通電話讓她不敢再接近他。這一次他又來幹涉她跟朋友玩,她生氣地想要甩開寒澈的手,可寒澈的大手箝制著她的手腕,很痛,她掙不脫。
“你放開我!”陸浣晴生氣地喊道。
“你一個女生,大晚上的跟一群男人一起玩,成何體統。”寒澈氣不打一處來,陸浣晴真的一點都不把他放眼裏。
“我跟什麽人玩,關你什麽事,我什麽時候歸你管了。”陸浣晴一臉怒色,眼前的寒澈害她手腕好痛。
“你什麽人啊,幹嘛要騷擾我們浣晴?”幾個男模特兒一起圍了上來質問寒澈。
寒澈冷峻的眼神掃一眼圍著他的幾個模特兒,“我什麽人,你們應該問她。”
“浣晴,他到底什麽人啊,一次次來找你麻煩,你們認識嗎?”他們看著陸浣晴跟抓著她的男人似乎認識的樣子,也不好動手幫她解圍。
“他誰都不是,你們幫我趕走他。”陸浣晴看著寒澈,眼裏透著決絕的涼意。
親近陸浣晴的男模特兒聽到陸浣晴這麽說,當仁不讓站寒澈面前,伸手推了寒澈一把,“浣晴是你可以碰的嗎。”
寒澈依舊抓著陸浣晴手腕不放,“她是我的人,識趣的都閃一邊,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幾個男模特兒聽到寒澈挑釁的話,一個個逼近,“我們幾個打你一個,怕你會吃不了兜著走。”
“我倒想看看,吃不了兜著走的是你們還是我。”寒澈一手抓著陸浣晴,開始打起架來。
陸浣晴真的覺得寒澈這個人很奇怪,當年她愛他愛得轟轟烈烈,他拒絕她的愛;如今她都已經說服自己放棄他了,他卻改變主意說要她。
“你們住手,都不要再打了!”看到不管是寒澈還是她的模特兒都受了傷,她拚命喊著。
雙方都收了手,每個人身上、臉上似乎都吃了不少拳頭,甚至有些人臉上有了輕傷,衣服也有點淩亂,唯一不變的是寒澈仍然抓住她的手腕不放。
“你們都先回去處理傷口,不然明天的走秀都不知道怎麽辦了。”陸浣晴眉頭緊鎖,她終於發現事態已經變得嚴重,已經牽涉到她經紀人的工作。
幾個男模特兒只好忿忿離開。
陸浣晴一把甩開寒澈的手,也打算離開,可寒澈緊隨她身後,亦步亦趨。
陸浣晴察覺寒澈在尾隨她,加快腳步,不料心急之下腳踝一扭,她便撞上一位正端著酒水的服務生,一杯杯酒水從頭灑下,很狼狽,可是卻因為濕透而貼身的衣服更顯性感。
寒澈一把拉過陸浣晴,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拉著她離開了夜店。也許是因為夜店的空調溫度很低,看著陸浣晴一身狼狽、發冷的模樣,寒澈只好把她帶到最近的飯店。
進到飯店房間內,他大手輕按在她身後將她推進浴室,“趕緊洗個熱水澡,我可不希望接下來要分身照顧一個感冒重癥的病人。”
陸浣晴望著自己一頭因酒水而稍嫌黏膩的頭發與被染得五顏六色的上衣,實在沒有辦法,她只好在寒澈面前妥協一次走進浴室。
陸浣晴脫下濕漉漉的衣物,熱水噴灑在身上,一點點地驅散她體內的寒意。
就在她澡快要洗完時,她聽到寒澈在輕敲浴室的門。警惕地拖來一條浴巾裹在身上,陸浣晴走到門邊,“什麽事?”
“把你換下來的衣服拿出來,我讓人拿去洗。”寒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陸浣晴回頭看一眼衣物,的確,她只有這一身衣服了,她沒衣服穿,也不能自己去找服務生,迫不得已,她朝門外輕聲道一句:“你等一下。”她稍稍把門開了一條縫,將衣物遞了出去,隨即把門關上,還反鎖了。
“澡洗好了就出來吧,難道你打算在浴室裏面睡一晚?”寒澈聲音裏有戲謔的味道。
陸浣晴想了一下,的確,她不可能在浴室裏過夜,可是她要出去,寒澈要對她做什麽的話,她又不知道怎麽反抗他。眉頭一蹙,她心生一計,“能不能借你手機給我用一下?”
“要我手機幹嘛?”寒澈當然知道她想搬救兵,以她的人脈,就算她哥不來,她別的朋友也會將衣服送上門來,既然他想要得到她,自然不會讓她輕易跑掉。
“我是要讓朋友送衣服來,你給我你的手機就對了。”陸浣晴很清楚,她是不會待在寒澈這個危險的人身邊一晚上的。
“OK,手機可以給你,可是你總得開門拿吧。”寒澈故意騙她。他當然不希望用騙她的手段,可是對陸浣晴這種滿腦子壞主意的女人,他只能用這招。
陸浣晴開了門,仍是保持著她的警惕。
就在她伸出手想要接手機時,門推開了,寒澈一把抱起她,大步向房間走去。
“寒澈,你放我下來!”在寒澈的懷抱裏,陸浣晴掙紮著,一雙腳亂踢。
“放你下來?當然可以。”寒澈將陸浣晴重重地扔到了綿軟的大床上。
這一刻的他,面對如出水芙蓉般的陸浣晴,他是失去了理智的。管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他也要從別的男人身邊奪回她,陸浣晴只能是他的女人!
“寒澈,你要幹嘛!”陸浣晴騰地坐起,拉來棉被擋在胸前,只裹一條浴巾的她太沒有安全感了。
寒澈將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脫下,他的雙眼始終緊盯著陸浣晴那張臉。六年前,他本有機會得到她,可是那時候的他把兒女之情拋一邊,只重視課業,所以把早該屬於他的女人讓給了別的男人。不管她身上是否已經有別的男人的印記,這一刻起,都由他來抹去。
看到寒澈脫去他身上的衣物,陸浣晴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得到她。
她滑向床的別一側,“寒澈,你不要過來,我不想……”
寒澈繞到床的另一邊,堵住陸浣晴,陸浣晴想要逃到另一側,可是寒澈很快從她身後抱緊她,將她按倒在床上。
“寒澈,不要!”陸浣晴雙手按在寒澈胸前,刻意推開彼此的距離。
寒澈對她的推拒視而不見,他手伸至陸浣晴腦後箝制住,他灼人的吻落在她唇上。
“嗯唔……”陸浣晴驀然睜大雙眼,寒澈的吻幾近讓她窒息。
寒澈吻著她,如癡如醉。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想要找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可是找得了相似的容貌又找不到同樣的笑聲;找得了相似的身材又找不到同樣的感覺,所以這些年,他辜負了不少女人。
當聽到陸浣晴要回國的消息,他真的很震驚,心裏也是錯綜覆雜的滋味。他以為早就對她不在乎了,只不過是想找一個類似感覺的人,可惜聽到她交了男朋友的消息,他心情變得覆雜難受。而最讓他不舒服的是,她看到他竟然會視如不見,甚至拒絕他的親近。
如今她在他的身體下,他知道,他一定要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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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見陸浣晴一面,他常常積極地以找陸景軒的名義去她家,可是每次到她家都看不到她的人影。而現在他甚至是放下身段找上他們公司,可是陸浣晴似乎真的很忙,不在辦公室裏。
談畢業務,他帶著助手離開,到了電梯口,他的腳步遲疑了一下,問一個經過的職員,“陸浣晴今天有來上班嗎?”
“當然,她在模特兒訓練室幫男模特兒做體態培訓啊。”
“她還會這個?”寒澈有點困惑,讓助手在這邊等他,自己按照職員所指的方向走到了陸浣晴所在的訓練室。
站在窗前,映入眼簾是穿著一身瑜珈服的陸浣晴,她正站在一群肌肉很大塊的男人堆裏。
看到她那身緊身瑜珈服還是露臍式的,寒澈心情驟然下降到冰點。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為這種事情無名火起,只是看著陸浣晴那麽秀色可餐,周圍又有那麽多男人對她虎視眈眈。
他大步走進訓練室,“陸浣晴,你跟我出來一下。”寒澈一把抓住陸浣晴的手將她拖往門外。
陸浣晴嚇了一跳,待看清楚是寒澈,不由得蹙起眉頭。自從那天他冒犯她,她已經避開他好些天,沒想到今天他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你放開我,我為什麽要聽你的!”陸浣晴想要掙脫他的手。
寒澈的手勁很大,陸浣晴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他抗衡,轉眼便已經讓他架著走。
“浣晴,這男人是什麽人?要不要幫忙?”幾個男模特兒跟上來,摩拳擦掌要為陸浣晴打抱不平的樣子。
陸浣晴看一眼寒澈,她知道寒澈不會那麽容易就放開她,這樣只會讓事情更加覆雜而已,“他……沒事,我馬上就回來。”陸浣晴向大家擠出一個要他們放心的微笑。
寒澈把陸浣晴帶到走廊上,松開了她的手,“你幹嘛在一群大男人面前穿這麽清涼,故意的吧。”寒澈黑著一張臉道。
陸浣晴聽到寒澈的話,沒好氣地一笑,“寒澈,我穿什麽衣服是我的事情,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難道你就喜歡穿這樣讓別的男人看你秀身材嗎。”寒澈看著她豐滿的上圍與下面露出的腹部,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們的思想才沒你那麽齷齪,你回頭想想,對我做出過分事情的人是你。”陸浣晴想起在寒澈辦公室裏那一幕就很生氣,她真的不知道他把自己當什麽了。
“你覺得那些男人會很單純嗎,我告訴你,沒有一個男人會對一個亂裸露身體的女人目的單純。”寒澈很生氣,這女人是不是少根筋,還以為那些男人品格會比他高尚。
“寒澈,你夠了,我這是在工作,你不要把每個人都往壞處想好不好。”陸浣晴有夠抓狂的,寒澈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一回國就已經發現他不對勁,卻沒想到現在他竟還管到她的工作、她的生活上來了。
寒澈緊握陸浣晴的肩膀將她按到墻上,“陸浣晴,你可以不聽我的,可是我不會任由你這樣不管的。”
“那你想要怎樣?”陸浣晴可一點都不怕他。
寒澈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陸浣晴身上,“你只能這樣。”
陸浣晴低下頭,看到把自己捂得嚴實的外套傻了眼,寒澈這是要認真到底的節奏嗎。
她把寒澈的外套脫下,“你神經病!”
“我神經病?”這大概議一次有人這樣說他,還是自己開始在意的一個人。他捏緊拳頭,指節作響。
“我這是工作上的需要你不懂嗎。”陸浣晴低頭看一眼自己的服裝,她又沒有什麽地方不對,只不過小腹露了一下,怎麽在寒澈暗娼裏就是亂裸露身體了呢,那在沙灘上那些穿泳衣游泳的人豈不是暴露狂了嗎。
“陸浣晴,別挑戰我的耐性。”寒澈氣得咬牙切齒。
“是你別挑戰我的脾氣才對。我工作忙,不奉陪了,你請便。”陸浣晴將寒澈的外套塞回他的懷裏,轉身頭也不回地走掉。
冷氣透涼的辦公室裏,寒澈正在翻閱文件,可一想到陸浣晴便心煩意亂,無來由地煩躁,抓起文件砸到了地板上。
他本以為陸院晴回來後一切都會很正常,他繼續跟他的女伴各取所需,而陸浣晴也會有她的事情忙,兩人互不相幹。可是他偏偏想知道她的近況,想知道她跟什麽人在一起,而看到了她,他又會該死地放不下,想要插足她的人生、想要得到她、想要更多。
可是更加讓他抓狂的是,以前心裏、眼裏只有他的陸浣晴事隔六年後竟然對他一點都不感興趣,好像完全不認識他這個人一樣,不管他怎麽做。他終於認清,陸浣晴徹徹底底地變了,她一點都不喜歡自己了。
就在他蹙起眉頭不知為什麽人心這麽易變時,陸景軒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看到地板上散亂的文件,陸景軒很驚訝地大叫兩聲,然後踮著腳尖繞開文件走到寒澈面前,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吃火藥了嗎,這麽多年來,很少見你發火到扔文件的程度。”
陸景軒一臉八卦的樣子。
“拜你妹妹所賜。”寒澈很坦白。
“浣晴她什麽時候招惹你了?”陸景軒很驚訝。
“她以前不是很喜歡我嗎,為什麽現在她那麽難搞?”寒澈目光投向陸景軒,他很想知道這六年來陸浣晴有沒有別的感情經歷,讓她受傷,變了一個人。
“那你要問她,我哪裏會知道。”陸景軒腿擡到桌面上,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她根本沒有什麽男朋友對不對?”寒澈後來暗中接觸過陸浣晴好幾次,他發現她身邊好像沒有男人,電影院裏碰到的那個應該不是她真正的男友。
“男朋友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喜歡我妹妹的男人不在少數,我們家最近門坎都快被人踩壞了,所以對她有沒有男朋友這件事我雖然不能給你明確的答案,可是有沒有選擇倒是很難說。”陸景軒知道,給寒澈施加點壓力沒有壞處,他倒是想看看寒澈對自己的妹妹到底有多上心。
“那她最近經常有約會嗎?”寒澈語氣間都充斥著醋酸味,可是臉上卻滿不在乎的樣子。
“她最近幾乎變全能型經紀人了,老把自己埋在工作堆裏,說是忙完臺灣的事情就回總公司去。”陸景軒平淡的口吻。
“咳!”寒澈聽到這個消息嗆了一下,他臉上微微有些驚訝,“她、她又要出國了嗎?”
“聽她提過。她最近不是在加快工作進度了嗎,就是為了可以早日離開。”陸景軒很肯定的口吻。
沒想到她現在這麽不想看到自己,還加快工作進度打算離開,寒澈心裏突然生起一股失落感。他暗下決定,不管怎麽樣,他都要抓緊時間好好挽回陸浣晴的心。
當晚,不知從何時起,雨便開始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就如同寒澈此刻的心情,冰冷、潮濕。本來他以為陸浣晴與他重逢,至少會有那麽一點感覺殘留,可惜,她心裏根本沒有了他的位置。
他下班以後無處可去,又不想回家,現在他只想看到陸浣晴,所以他一直在她公司門外等。坐在車子裏,車窗前的雨刷不停地將他眼前模糊的景象重新變得清晰。
他很快便看到陸浣晴的身影出現。她大概沒有帶傘,正站在公司門口檐下,抱著雙臂看著下個不停的雨。
寒澈看著陸浣晴跟同事揮手,看著她跟同事微笑說話,想要攔輛出租車,可是一直攔不到,便抓起雨傘下了車,大步走向陸浣晴。
當他舉著黑色雨傘站在陸浣晴面前,她眼裏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她便轉過臉去不看他。
“這邊很難攔車,我送你回去吧。”寒澈聲音沒有平時的霸道,反而有點哄她的意味。
陸浣晴繼續抱著自己的雙臂,不時地看著來往的出租車,完全無視寒澈。對一個選了別的女人的男人,她不想插足做第三者,所以對他的獻慇勤,她雖然有被誘惑,但也清醒著,即使眼前這個是她曾經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陸浣晴,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寒澈有點不耐煩了。
陸浣晴最終正視他,客氣一笑,“不用了,謝謝。”說完後她的視線便一躍,越過他,望向別處。
寒澈不想被陸浣晴無視,他一把拉著她的手臂,讓她躲到了他的傘下。
“我說不用了,你這人幹嘛這樣。”陸浣晴臉上很惱怒,寒澈總是那麽蠻橫霸道。她真的搞不懂,她回國以後他怎麽就對她這麽關心,而且還關心過了頭,管起了她的所有事情。
“你打算就站在這裏等到大半夜是嗎,我已經說了這裏攔不到出租車。”寒澈很火大,這個女人一點都不聽他的話,還處處違抗他。
“就算等到大半夜我也樂意。”總比接受你所謂的照顧好多了,還不知道是不是虛情假意來的,陸浣晴心裏這樣想著,於是撇撇嘴。
寒澈冷峻的雙眼盯著她不屑的表情,“陸浣晴,你就真的打算跟我一直這麽見外嗎。”
“我跟你的確不熟,你是我哥的朋友,不是我的。”陸浣晴不想領他的情,因為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他曾說過要她留在他身邊,可是在她看來,留在他身邊有很多種解讓,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所謂的女伴,各取所需,不沾感情的床伴;只是為了滿足一下過去舊回憶的臨時戀人,為了貪新鮮或不甘心而假意在一起的自欺欺人……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想做他的女朋友,可是一直都沒有辦法得到他的響應。
她在想,或許他也不確定,不確定是否可以真心愛她。而她也沒有了當年不顧一切的勇氣。現在的她在面對別人的告白時,更多是像一只駝鳥一樣把腦袋埋在沙裏,這樣就可以不去觸碰愛情。她害怕受傷、害怕失望、害怕被拒絕,所以她寧願推開,通通不要。
就在陸浣晴賭氣地不要寒澈送她,思緒萬千時,寒澈一把擁著她的肩將她帶到了車子前,打開車門將她塞進車子裏,並幫她系上了安全帶。
“寒澈,你夠了,我不要你對我這麽好!”陸浣晴不想領他的情,她不要在他冷冷拒絕後,又傻傻地陷入他對她的好裏面。她要理智一點,絕對不要再栽倒在他手裏第二次,哪怕六年後的他更加成熟、有魅力。
寒澈手指著她警告她不要亂動、不準下車後,繞一圈回到了駕駛座上,啟動車子,車子頭也不回地駛進雨簾中。
看到寒澈開往她家的方向,陸浣晴微微地松了口氣。
“浣晴,小心!”寒澈語畢,陸浣晴便看到一輛車子大概因為雨天路滑,向他們正面疾馳而來。
寒澈拐了個彎避開那輛失控的車子,卻不料就要撞上馬路邊的護欄,一陣急剎,輪胎打滑,整臺車大力扭轉。而就在這緊急時刻,寒澈的第一個反應便是空出一只手護在了陸浣晴面前,只想著多為陸浣晴擋下一分傷痛也好。
一聲鈍響,兩個人劇烈地震動了一下,所幸只是車頭輕撞上了護欄,微微變形,兩人都沒有發生意外。
可是那一刻,陸浣晴對護自己周全的寒澈還是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因為看到寒澈面臨生死關頭仍是想著保護她,她忍不住開始重新在意他。
經過這番波折,寒澈更加小心翼翼地開車,終於將陸浣晴安全送回家,他撐傘把她送到她家門口的臺階上。
陸浣晴開了門,回過頭看到雨勢很大,寒澈回家可能不安全,她拉住了他的衣服袖口,“要不你今晚就在我家客房睡好了。”陸浣晴的聲音很低,她不希望寒澈產生什麽誤會。
寒澈深邃的雙眼盯著陸浣晴,她挽留了他,大概這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吧。
陸浣晴的家人都睡了,她把寒澈帶到客房,找來陸景軒的一套睡衣放到他床上,“換洗衣服都在這裏,你換上就好。”陸浣晴交代完後便轉身準備回房。
寒澈一把拉住了她,“浣晴,先別走。”
陸浣晴回過頭,一臉驚訝,“你還有什麽事嗎?”
看到陸浣晴臉上帶著驚訝,寒澈遲疑了一下,欲速則不達,他已經慢慢讓陸浣晴對他改觀,所以他暫時還是不要再給她加壓了,有些表白的話,他打算慢慢對她講。
“沒什麽了,我先洗澡。”寒澈快步走進浴室,很快便關上了門。
陸浣晴正準備離開客房,就在這時,寒澈放在床上的手機響起,她遲疑了一下拿起手機就想要叫寒澈,卻看到顯示的是一個女生的名字,大概是他的女朋友吧。陸浣晴臉色變得蒼白,她想寒澈的女友一定很著急他那麽晚還沒回家,所以她決定幫他接電話。
“你好,寒澈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十分鐘後再打來好了。”
“你是誰?”對方咄咄逼人的口吻。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是跟你轉告一下。”陸浣晴似乎嗅到對方的敵意。
“我告訴你,寒澈可以跟很多女人睡,可是只有我一個女人住過他家,而你只不過是他留宿在外面的時候暖床用的罷了。”電話那頭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挑釁她。
陸浣晴面如死灰,握著手機的手也在顫抖。原來寒澈家裏已經有了別的女人,那他還要來找自己幹什麽?她就知道自己不應該動心、不應該用情。她才稍微對寒澈產生那麽一丁點好感,就來了這麽大一個“驚喜”等著她,她似乎聽到自己的心再次破碎的聲音。
自從在陸家客房裏讓陸浣晴招待住了一個晚上後,寒澈一直想靠近陸浣晴,可惜的是她一直躲他躲得遠遠的,讓他異常失落,只能藉夜生活排解煩惱。想著要怎麽挽回陸浣晴的那顆心坐在吧臺前輕啜著酒,看著舞池裏隨著音樂扭動肢體的男男女女,他冷峻的眉宇間多了幾分苦惱。
這時場外走進來一群男男女女,都有著很棒的身材跟很漂亮的外貌,所以他們一進來就引起了整個夜店的註意,包含寒澈,因為他看到了衣著性感的陸浣晴。
她一身黑色的緊身裙,長度沒超過大腿,單肩帶的設計露出了她一側雪白的肩膀,柔軟如瀑的長卷發披散,清脆悅耳的笑聲一如當年,她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誘人的魅力。
她邁進舞池裏,幾個男生圍著她跳著舞,其中一個男的對她特別親近。寒澈將手中的酒杯放在吧臺上,他料想,那個親近陸浣晴的男人便是她的現任男朋友。
陸浣晴跟那些男人玩得很high,不時產生些肢體上的接觸,讓寒澈大為不悅。尤其當他盯到那個親近陸浣晴的男人將手搭在陸浣晴柔軟的腰上,他醋意大發,再也控制不住,一步步逼向舞池裏的陸浣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想要將她拖出舞池,拖出圍著她繞的這群居心不良的男人。
陸浣晴一臉錯愕,她萬萬沒想到會碰上寒澈。在他辦公室那一次他那過分的舉動讓她餘氣未消,還有雨夜那晚那通電話讓她不敢再接近他。這一次他又來幹涉她跟朋友玩,她生氣地想要甩開寒澈的手,可寒澈的大手箝制著她的手腕,很痛,她掙不脫。
“你放開我!”陸浣晴生氣地喊道。
“你一個女生,大晚上的跟一群男人一起玩,成何體統。”寒澈氣不打一處來,陸浣晴真的一點都不把他放眼裏。
“我跟什麽人玩,關你什麽事,我什麽時候歸你管了。”陸浣晴一臉怒色,眼前的寒澈害她手腕好痛。
“你什麽人啊,幹嘛要騷擾我們浣晴?”幾個男模特兒一起圍了上來質問寒澈。
寒澈冷峻的眼神掃一眼圍著他的幾個模特兒,“我什麽人,你們應該問她。”
“浣晴,他到底什麽人啊,一次次來找你麻煩,你們認識嗎?”他們看著陸浣晴跟抓著她的男人似乎認識的樣子,也不好動手幫她解圍。
“他誰都不是,你們幫我趕走他。”陸浣晴看著寒澈,眼裏透著決絕的涼意。
親近陸浣晴的男模特兒聽到陸浣晴這麽說,當仁不讓站寒澈面前,伸手推了寒澈一把,“浣晴是你可以碰的嗎。”
寒澈依舊抓著陸浣晴手腕不放,“她是我的人,識趣的都閃一邊,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幾個男模特兒聽到寒澈挑釁的話,一個個逼近,“我們幾個打你一個,怕你會吃不了兜著走。”
“我倒想看看,吃不了兜著走的是你們還是我。”寒澈一手抓著陸浣晴,開始打起架來。
陸浣晴真的覺得寒澈這個人很奇怪,當年她愛他愛得轟轟烈烈,他拒絕她的愛;如今她都已經說服自己放棄他了,他卻改變主意說要她。
“你們住手,都不要再打了!”看到不管是寒澈還是她的模特兒都受了傷,她拚命喊著。
雙方都收了手,每個人身上、臉上似乎都吃了不少拳頭,甚至有些人臉上有了輕傷,衣服也有點淩亂,唯一不變的是寒澈仍然抓住她的手腕不放。
“你們都先回去處理傷口,不然明天的走秀都不知道怎麽辦了。”陸浣晴眉頭緊鎖,她終於發現事態已經變得嚴重,已經牽涉到她經紀人的工作。
幾個男模特兒只好忿忿離開。
陸浣晴一把甩開寒澈的手,也打算離開,可寒澈緊隨她身後,亦步亦趨。
陸浣晴察覺寒澈在尾隨她,加快腳步,不料心急之下腳踝一扭,她便撞上一位正端著酒水的服務生,一杯杯酒水從頭灑下,很狼狽,可是卻因為濕透而貼身的衣服更顯性感。
寒澈一把拉過陸浣晴,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拉著她離開了夜店。也許是因為夜店的空調溫度很低,看著陸浣晴一身狼狽、發冷的模樣,寒澈只好把她帶到最近的飯店。
進到飯店房間內,他大手輕按在她身後將她推進浴室,“趕緊洗個熱水澡,我可不希望接下來要分身照顧一個感冒重癥的病人。”
陸浣晴望著自己一頭因酒水而稍嫌黏膩的頭發與被染得五顏六色的上衣,實在沒有辦法,她只好在寒澈面前妥協一次走進浴室。
陸浣晴脫下濕漉漉的衣物,熱水噴灑在身上,一點點地驅散她體內的寒意。
就在她澡快要洗完時,她聽到寒澈在輕敲浴室的門。警惕地拖來一條浴巾裹在身上,陸浣晴走到門邊,“什麽事?”
“把你換下來的衣服拿出來,我讓人拿去洗。”寒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陸浣晴回頭看一眼衣物,的確,她只有這一身衣服了,她沒衣服穿,也不能自己去找服務生,迫不得已,她朝門外輕聲道一句:“你等一下。”她稍稍把門開了一條縫,將衣物遞了出去,隨即把門關上,還反鎖了。
“澡洗好了就出來吧,難道你打算在浴室裏面睡一晚?”寒澈聲音裏有戲謔的味道。
陸浣晴想了一下,的確,她不可能在浴室裏過夜,可是她要出去,寒澈要對她做什麽的話,她又不知道怎麽反抗他。眉頭一蹙,她心生一計,“能不能借你手機給我用一下?”
“要我手機幹嘛?”寒澈當然知道她想搬救兵,以她的人脈,就算她哥不來,她別的朋友也會將衣服送上門來,既然他想要得到她,自然不會讓她輕易跑掉。
“我是要讓朋友送衣服來,你給我你的手機就對了。”陸浣晴很清楚,她是不會待在寒澈這個危險的人身邊一晚上的。
“OK,手機可以給你,可是你總得開門拿吧。”寒澈故意騙她。他當然不希望用騙她的手段,可是對陸浣晴這種滿腦子壞主意的女人,他只能用這招。
陸浣晴開了門,仍是保持著她的警惕。
就在她伸出手想要接手機時,門推開了,寒澈一把抱起她,大步向房間走去。
“寒澈,你放我下來!”在寒澈的懷抱裏,陸浣晴掙紮著,一雙腳亂踢。
“放你下來?當然可以。”寒澈將陸浣晴重重地扔到了綿軟的大床上。
這一刻的他,面對如出水芙蓉般的陸浣晴,他是失去了理智的。管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他也要從別的男人身邊奪回她,陸浣晴只能是他的女人!
“寒澈,你要幹嘛!”陸浣晴騰地坐起,拉來棉被擋在胸前,只裹一條浴巾的她太沒有安全感了。
寒澈將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脫下,他的雙眼始終緊盯著陸浣晴那張臉。六年前,他本有機會得到她,可是那時候的他把兒女之情拋一邊,只重視課業,所以把早該屬於他的女人讓給了別的男人。不管她身上是否已經有別的男人的印記,這一刻起,都由他來抹去。
看到寒澈脫去他身上的衣物,陸浣晴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得到她。
她滑向床的別一側,“寒澈,你不要過來,我不想……”
寒澈繞到床的另一邊,堵住陸浣晴,陸浣晴想要逃到另一側,可是寒澈很快從她身後抱緊她,將她按倒在床上。
“寒澈,不要!”陸浣晴雙手按在寒澈胸前,刻意推開彼此的距離。
寒澈對她的推拒視而不見,他手伸至陸浣晴腦後箝制住,他灼人的吻落在她唇上。
“嗯唔……”陸浣晴驀然睜大雙眼,寒澈的吻幾近讓她窒息。
寒澈吻著她,如癡如醉。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想要找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可是找得了相似的容貌又找不到同樣的笑聲;找得了相似的身材又找不到同樣的感覺,所以這些年,他辜負了不少女人。
當聽到陸浣晴要回國的消息,他真的很震驚,心裏也是錯綜覆雜的滋味。他以為早就對她不在乎了,只不過是想找一個類似感覺的人,可惜聽到她交了男朋友的消息,他心情變得覆雜難受。而最讓他不舒服的是,她看到他竟然會視如不見,甚至拒絕他的親近。
如今她在他的身體下,他知道,他一定要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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